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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Superbat无差】LKE Rebirth

      中

  Clark Kent 需要一些时间，他需要亲眼去看看这破败的世界，去用足用眼亲自检查，查阅他这些年错过一切，检阅这片曾将他彻底否定的星球。


  KRA-KOOM！
  他踏上這片紅砂，紅色的沙子在不見天日的黃色陰霾裏沉浮，遠處除了不知怎得仍舊屹立的路燈……這片死寂上就什麽也沒有，只有天空迴旋著令人心底發冷的聲音，而脚下則是不能去相見的几人。

  那声音近了，呼啸着，风声里夹杂着不曾停止的哀嚎，鸣奏出通天的红色龙卷风，席卷着，肆虐在什么也不剩的荒漠。

  “神速力風暴。”Clark 仰頭仰望著糾纏在一起的紅色風暴，輕聲叫出了它的名字。

  他們可以用歲月洗刷你只剩枯骨，也可將你重新變爲嬰孩甚至新生細胞，他們喊著：
  Claaaaark！？HELP USSSSSS！

  那真是夢魘……

  “巴里！”他用超級視力捕捉到了每一個細節，每一個扭曲的音節，但他卻希望自己的感官再不爭氣些——他顫抖的聲音喊出另外兩人的名字：“巴特！傑……”

  Claaaark, FOR THE LOVE OF GODD, PLEEEEEEAAAAASSSE…

  他們在叫著超人的名字，他們在向超人呼救。

  Clark 的思维一瞬间卷入了这不曾停息的风暴，他的眼前是三人扭曲的面容，耳中是变调的求救，那红色离他越来越近，越来越近……

  “Superman，如果你的超級大腦還能用，停下來。”——Omega 在蝙蝠洞和他說，他知道他總在聽著他：“假如你真的能從你魯莽行徑的後果吸取教訓。”

  Clark 低頭看了看，原來他已經離地面很遠了，離風暴很近了——他的手一瞬間老如枯樹，又一瞬間宛如新生嬰孩，時間在他身上紊亂，卻改變不了他太多。

  他下意識向後退去，時間的干擾也隨之退去，黃太陽光下他再一次恢復了他自己，就好像從未變過。

  “你在看著這裏嗎？Bruce？”Clark 四處張望著，卻看不到任何可能的監控裝置，他便不再在意：“告訴我怎麽才能分開他們。”

  你什麽都做不到，Superman。



  你什麽都做不到，Superman。

  海滨市。

  再一次的把绿色巨婴掀翻在地，巨婴们怪叫着，丝毫无损的重新爬起，伸着手砸坏眼前的一切，扑过来试图砸碎在半空漂浮的Superman。

  AAAOOEEIEEE...

  没完没了的，Clark 甚至没再继续数下去这是第多少次击倒他们——绿灯的力量诱惑了每一个人，但意志力驱动的灯戒也奴役了弱者，人们失去一切只剩下意志，而破碎的灯炉则源源不断的供给能源……

  绿灯驱使着意志的践行，意志选择了本能，本能则早做出了抉择——“毁灭”他们所有人曾那么说。

  人们所贯彻的欲望再不能被击败，因着他们坚定无比。

  但他是立于局外的Superman，他可以停下脱轨的列车——Clark 拉住一只带着灯戒的手，迅速把戒指从那只手上夺下。

  如他所料，巨婴消失了。

  但一同消失的，还有Clark 手中本也不存在了的脉搏。

  你什麽都做不到，Superman。



  你什麽都做不到，Superman。

  Clark 向南飛去，那裏是海洋，海洋呈現著奇怪的色彩，他跳了進去，是超過七十度的高溫，而海下什麽也沒有，只剩下一些還未被完全蝕化的骸骨在鈣化沙灘上滋滋作響。

  海水就像是一锅腐烂的浓汤，或是什么化学池，煮烂了亚特兰蒂斯的城邦，也消逝着他们的白骨变为堆满沙滩的珊瑚。

  他在海水里什么也没能找到，于是他启程往東飛去，那是一片閃閃發光的土地，玻璃的碎片折射了太陽光，碎片屬於曾裝載著一座座城市的玻璃罐，但他們如今破碎了，連著他們的内容物一起。

  破碎的东西造就了这片闪亮平原，它耀眼而璀璨，但除了碎片什么也不剩下。

  这里也没有他想要的，于是他再次离开，然後是福西特城，小精靈墳場，丘陵地帶，熟悉又陌生，再然后……孤獨堡壘。

  不再有四季之分的土地上下着白雪，雪堆积又被转为冰晶，于是冰柱生长的更高了。

  他站在孤獨堡壘之外，冰天雪地還是那副他记忆里模樣，只是这片孤独平原要长大了许多，Clark 用手指轻抚著冰柱，一點點緩慢的向他的孤獨走去。

  然後他停住了，毫無徵兆的，他不能再往前行了，他听到了十几个心跳，一个苍老而沉重，其他的则充满机械的节律。

  孤独堡垒里有着活人，再往前就進入了所住著的人的監視之中——Clark 用超級視力遠遠觀望著：是Lex Luthor，还有数量繁多的，他的替代品。

  他用超级视力远远的观望着，确认着，一点点比较着他曾经的宿敌：Luthor 失去了他一向賴以爲傲的理智，他瘋了。

  Luthor 沒有死去，而是猶如贖罪一樣在他們的過去裏掙扎，不停的尝试着——把过去的希望带回。

  一个黑洞开启了，Clark 從半空中落下，他擡起頭，看到一艘熟悉的飛船從黑洞中穿梭而來，在天際劃出一路狼烟……而那嬰兒飛船内，什麽都沒有，只有一撮灰燼。

  Clark 重新平視著孤獨堡壘内孤單的小屋，Luthor 正在哀嚎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，他想挽回一切，把超人還給這個世界，但他做不到重新帶來那親手被否決的希望。

  Clark 默數著Bruce 心臟的跳動，數到了第一千零一次，然後他向那小屋走去。

  他推開了那扇門。



  他推開了那扇門。

  “Bruce，我想你是對的。”他從門中走出，實驗室冷白的蓝光打在他的臉上，显得有几分生冷：“這個世界已經結束了，Luthor 熄滅了希望的燈火。”

  “是我們的心慈手軟讓超級反派總有機可乘，如果不是Luthor ……”Clark 走到Bruce 的背後，凝视着他的忙碌，缓缓道：“如果没有Lex Luthor 的那一席演讲，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

  “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，那不过是个导火索。”Omega 仍旧在忙着手头的工作，调试着他新的信号灯，头也不回：“真正的隐患是人类自己，而我们曾呵护它茁壮成长。”

  “不，Bruce。是Luthor，是Lex Luthor让人们听从于欲望，放弃了希望。”他否认了他的话，凝视着Bruce 的面容上是也曾出现在他脸上的神色，那种信仰的，启示的神色——可他又很快压下了那一切。

  他用着仍旧平稳的声音，续写着前一句话“Bruce，我们一直以来都呵护着他们的希望的期盼与努力——可是Luthor 的挑动摧毁了一切。”

  “他不过扣动了扳机。”Omega 敲下Enter，录入了程序。

  “人本就游走于善恶之间，一直如此——是有人把他们推向了深渊，让他们堕落。”说着，Clark 的声音不再那么有情绪的波动了，声音只是流淌着，陈述着：“火药与子弹本并无罪，是那扣动扳机的动作决定了一切。”

  “人类自己装填弹药，将枪口对准了我们。”Omega 站起身边往控制台走，边说：“而这时候谁都能让他们扣动扳机——毁了一切，最后毁灭自己，这才是他们藏在基因里的东西。”

  “人类的本质或许如此。”Clark 边跟着Bruce 走动，边逐渐停下了呼吸、眨眼、甚至最细微的对承受重力的模仿，他停下了一切使他更像一个人类的动作，然后他说：“但之前那千万年都是这么过去的，毁了一切的只是个体——那枚扳机一直都在那儿，我们也可以让他继续在那儿。”

  Clark 用着轻柔的声音提醒道：“只要没人能再去扣下扳机，它存不存在又有什么区别呢？”